我叫岳雨婷，一个海边卖海带的姑娘，却因为一段古风变装视频爆红网络。
经纪人说我的脸“清纯中带媚”，是短剧圈百年难遇的纯欲天花板。他把我塞进大**剧组，
饰演恶毒女配沈琬之——那个雪地红衣一舞封神的疯批美人。开拍第一天，
顶流男主看我的眼神就让我浑身发冷：“你比视频里更像我死去的初恋。”直到杀青宴那晚，
我在他手机里看到无数张**我的照片。
最角落的加密相册名称让我血液冻结：“猎物：岳雨婷（替身003）”。而最新一张照片，
是我老家霞浦的海带养殖场，坐标下有一行小字：“收网倒计时：3天”。
我捏紧了藏在袖中的茶针——那是为《将军府》苦练茶艺时留下的习惯。他大概不知道，
为了演好疯批美人，我早把柔弱的外表淬炼成了真正的刀锋。雪还在下。
细密的雪粒子被寒风卷着，狠狠砸在脸上，刀割似的疼。单薄的红纱戏服贴在身上，
跟纸糊的没两样，根本挡不住零下十几度的寒气往骨头缝里钻。岳雨婷赤着脚，
踩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地上，脚底早已冻得麻木，每一次旋转，都像踩在碎玻璃上。
镜头怼得很近，导演嘶哑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，压过了呼啸的风：“眼神！岳雨婷，
眼神给出来！不是让你装可怜，是‘疯’！是‘钓’！要让人又心疼又想跪！懂不懂？
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，激得她一阵轻咳。再抬眼时，
那双被冻得泛红的眼睛里，泪光恰到好处地氤氲开，像蒙了一层破碎的水晶。
脆弱得不堪一击。可偏偏那微微上扬的眼尾，又泄出一丝极其隐晦的、近乎天真的挑衅。
她旋身，红纱如火，在漫天惨白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，发丝沾着雪，
黏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。“妾身蒲柳之姿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，
破碎又清晰，每一个字都像沾了蜜糖的钩子，轻轻巧巧抛向镜头，
抛向镜头后那双始终胶着在她身上的眼睛，“唯愿侍奉殿下左右，求一条生路。
”声音落下的瞬间，片场一片死寂。只有风卷着雪的呜咽。几秒后，“Cut——！
”导演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，“完美！太他妈完美了！岳雨婷，就是这劲儿！
这沈琬之，非你莫属！”紧绷的弦骤然松开，岳雨婷脚下一软，差点直接栽进雪里。
旁边立刻有助理冲上来，用厚厚的羽绒服把她裹成了粽子。暖意一点点回流，
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开始剧烈发抖。“婷姐，快喝口热的！”助理小唐把保温杯塞到她手里，
满眼心疼，“你这脚……都划了好几道口子了！”岳雨婷摇摇头，
抱着杯子小口啜饮着滚烫的姜茶，目光却越过忙碌的片场，
落在不远处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人身上。林深。《重生宠妾进阶录》的男主角，
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。此刻，他正慢条斯理地脱下厚重的狐裘大氅，
露出里面剪裁精良的现代装束。助理小心地替他整理着发型，经纪人低声汇报着什么。
他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，微微侧过头。隔着纷纷扬扬的雪幕，两道目光撞在一起。
林深那双深邃的眼，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。没有导演的激动，没有旁人的赞许，
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、带着奇异穿透力的专注。那专注里，
甚至藏着一丝……岳雨婷心头莫名一悸，那感觉太复杂，像冰冷的蛇信舔过皮肤，
让她下意识地想避开。他看着她，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，
无声地对她做了个口型。岳雨婷瞳孔猛地一缩。他说的是：“真像。”三个月前。福建霞浦。
咸腥的海风带着南方特有的黏腻湿气，吹拂着小小的海带养殖场。
岳雨婷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，高筒雨靴上沾满了淤泥和海藻。她正和父亲一起，
费力地将一捆捆收割上来的新鲜海带拖到岸边的棚子里。汗水浸湿了额发，
贴在光洁的额头上。“爸，这批成色不错，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”她用袖子抹了把汗，
声音清脆，带着海边儿女特有的韧劲。父亲憨厚地笑了笑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
岳雨婷放在旁边石墩上的旧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周哥”两个字。周哥，
周明远，那个自称在“大公司”做星探的人。岳雨婷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到一边，
接通了电话。“小岳！我的好妹妹！爆了！爆了你知道吗！
”周明远的声音激动得几乎要冲破听筒，“你那条古风变装视频！
就你穿着那件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破裙子在海边转圈那个！全网爆了！几百万播放量！
几十万点赞！你火了！岳雨婷！”岳雨婷愣住了，手机差点没拿稳。那条视频？
她只是觉得那天黄昏的光线特别美，一时兴起，模仿着小时候看的古装剧里的样子，
用手机随便拍了一段。拍完就发了，根本没抱任何希望。这就……火了？“周哥，
你……你没开玩笑吧？”她的声音有些发干。“开什么玩笑！平台私信都爆了！
一堆MCN公司抢着要签你！还有短剧剧组！小岳，听哥的，你这张脸，
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！清纯里带着钩子，纯欲天花板啊！赶紧收拾东西，来苏城！
哥给你安排最好的机会！保证你一年，不，半年！就能把你这海带场买下来！
”周明远唾沫横飞地描绘着金光闪闪的未来。岳雨婷握着手机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。
海风送来远处渔船的汽笛声，也吹动了她的发丝。她抬头望了望这片熟悉的海，
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了不少的手掌。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，
一个从未敢真正奢望过的念头，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离开霞浦？
去演戏？那个只在童年模仿电视剧时才敢做的梦？苏城。星耀文化会议室。
冷白的灯光打在会议桌上，折射出冰冷的光泽。岳雨婷有些局促地坐在宽大的皮椅上，
身上是周明远临时带她去买的“战袍”——一条剪裁还算得体的米白色连衣裙，
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，却也让她浑身不自在。坐在她对面的，是星耀文化的老板，王总，
一个微胖、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。他慢悠悠地翻看着手里平板上的资料，
上面全是岳雨婷那条爆火视频的数据截图和网络评论。“岳**，条件呢，
周经纪应该都跟你说了。”王总终于放下平板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，笑容可掬，
眼底却没什么温度，“我们星耀，在短剧这块是头部。资源，你不用担心。
你的条件……确实有爆红的潜质。清纯，干净，但最妙的是这双眼睛。
”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岳雨婷的脸，“含羞带怯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很抓人。
”岳雨婷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：“谢谢王总。我会努力的。”“努力？”王总轻笑一声，
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，“这行光努力可不够。要会抓机会，要豁得出去。
”他话锋一转，目光锐利起来，“公司准备重点推你，第一个资源，
就是大**《重生宠妾进阶录》的女二号，沈琬之。”周明远在一旁激动地插话：“小岳，
这可是天大的馅饼！沈琬之啊！你知道现在多少女演员挤破头想要这个角色吗？
美强惨的巅峰！雪地红衣舞，那绝对是封神场面！”王总没理会周明远，
继续盯着岳雨婷：“这个角色，前期是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，
后期嘛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，“要变成能要人命、也能勾人魂的‘疯批美人’。
反差极大，演好了，一夜爆红不是梦。演砸了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只是耸耸肩。
“我能问一下，男主角是谁吗？”岳雨婷轻声问。“林深。”王总吐出两个字。
岳雨婷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林深？那个红得发紫，影视歌三栖的顶流？
她只在手机推送的娱乐新闻里见过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。“林老师能……愿意跟我搭戏？
”巨大的不真实感再次袭来。“他点了你的名。”王总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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